信息来源:北京齐白石艺术研究会 发布日期:2023-11-21
齐白石的花园用于工作,以便为家人提供食物和鲜花。1917年,齐白石在他称为“寄萍堂” 的湖南乡村有了一个新家。他定居在那儿,自己打理花园,作画写诗。政局的动荡和盗匪的活动迫使齐白石离去。他的花园最终变为一片废墟。1920年代早期,齐白石在得到北京绘画圈的认可后,经常回到家乡作画,修复被毁的花园。
《花卉草虫册之灯蛾》 齐白石 作
经过深思熟虑,齐白石选择了跳出山水画传统,不再把视觉上的逼真视为自己的绘画任务。他承认绘画的艺术表达有人为和心理的方面,因而试图捕捉自己记忆中的主题,而不是它们的光线。他花了40年时间来观察虾子,通常在自己的书案上放一只碗,里面养了一对虾子,每天研究它们。当他开始画虾时,并不需要在身前摆放虾子。正如楚义生所说,齐白石是“用内部视觉作画的”;他对所画的整个物体已了然于胸。这一过程对齐白石很重要,因为他并不想仅仅捕捉描绘对象的相似性。他解释道,“太似为媚俗,不似为欺世。客观地观察能够达到形似和良好技艺,但不似则要求更多的想象和创造的本能。”
《虾》齐白石 作
齐白石在描绘从水中生长出的荷花或游动的虾子时,总是用不着墨彩的空白画纸来表明水的存在。在画纸上留下明显的空白之处,这是中国画长久以来的一个主题。暗示而非建构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--在齐白石的画中就是水的质感和效果--是中国艺术审美区别于西欧方法的一个重要特点。
《虾》齐白石 作
齐白石在家乡料理花园中的花草树木,他研究乡间常见的所有动植物,每天坚持不懈的仔细观察,他了解了各种昆虫的精确动作和园中植物的细部特征。他描画常见的普通事物,因为他相信,“人们应当说别人能够理解的话,因此也应当画别人能意识到的事物。”自然中的每种东西都是鲜活的,有着自己的韵律和形态,怀着这一信念,齐白石发誓要 “画一万种昆虫”;每个农民都知道那些昆虫,但他要从新的角度去表现它们。齐白石写道,“虽然我画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的东西,但我的目的不是逼真。我相信,只有当一幅画栩栩如生,看不出人工设计的痕迹时,它才能达于极至。”
《梨花蝴蝶》齐白石 作
齐白石反对刻板地模仿,无论是临摹自然还是大师的作品。他认为,他画的是自己的风景,既没有照搬自然本身,也没有跟随六法,因而得以避免一种令人恶心的结果,即在创作过程中迷失所画对象的形式或精神。对那些全身心临摹室外风景,或者临摹过去大师山水画的人,齐白石宣称,“我心中所见风景胜过真实的山水。”虽然他相信有必要仔细观察自然,但他最终坚持认为,自己所画的山峦来自心中。
1906年他到桂林旅行,正是为了研究自然界中山峦的神与形,而不是完全依赖于临摹书本中的画作。他说: “自有心胸甲天下,老夫看惯桂林山。”齐白石背离了中国画家形式化的常规画法,但在可以想象的范围内,他完全掌握了中国画的传统精神。
《长河落日图》齐白石 作
齐白石所使用的画笔、色彩和光线,是他表达自己想象力的技术手段。他用画笔暗示物体的运动,将画中的各种元素融为一个整体。齐白石用画笔强调节奏,他自己称之为“骨架”。他用非传统的方法在画笔间留下水的印记,以变化墨的浓淡,从而赋予其创作对象以活力和生机。他将墨和彩结合起来,通过色彩挑战了传统,尽管许多批评者认为那种方法很粗俗。齐白石给中国画的学院传统加入了色彩和民间主题,如昆虫。齐白石根据传统的民间价值,而不是物体的真实颜色来运用色彩。
《花卉蔬果册之梨》 齐白石 作
齐白石在提及《白菜》这幅作品时说:我旁边是朱漆大门,门后是珍馐美味。饥饿的人怎能吃到它?谁让那些年迈的守法良民脸上有如许惨白菜色?正如楚义生所指出的,“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,红色通常代表高贵或财富,而菜色 、灰色、绿色,在常见的中文俗语中则指饥饿者的脸色。” 同样,由于人们认为画中的黄色不是一种代表愉快的颜色,通常是黄色的菊花,在画笔下则为暗红色,以产生更吸引人的效果。画家蔡若虹在回应中国画色彩单一的看法时指出,“ 如果是用眼睛和心灵观察色彩,那些色彩显然已经足够了。这里我要强调心灵的功能。色彩不仅与视觉有关,而且还回应于光线的心理折射。”
《菊》 齐白石 作
对于中国画未能表现光线的说法,蔡回应道,“如果没有光线,怎么可能有图像?传统中国画的光线,不仅为视觉所感知,而且源自画家心灵的眼睛,从而表现出一种综合的效果。在中国画中起作用的基本原则是:任何突显出来的东西都是明亮的,而人和模糊的东西都是黑色的。” 齐白石正是用这种方法表现光线的。
实际上,在齐白石较大幅的画作中,虾子游来游去,荷花从池塘中长出,水或土地是明亮的,心灵的眼睛并非没有理解这一主题的形与神。
《红莲鸣蝉》 齐白石 作
本文节选自《齐白石研究》 蒲乐安(美国俄勒冈大学教授) 著 李 霞 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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